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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

电话。


#林秦向
#ooc致歉
#玻璃渣慎入


建议配合BGM：陈奕迅—《你会不会》


我不说，不动，不代表我不痛。

可是开始渐渐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这种心痛的感觉。




——“会好吗？”

——“会好的，因为人的心会越来越硬。”











——您有一通来自「 林涛 」的未接来电。

这是已经分手的第16天。



秦明看着渐渐微弱直到最后完全熄灭的手机屏幕静默了许久，最后也只是面无表情地把手机翻转过去，屏幕扣在办公桌上，推开一定距离，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将视线重新转移回自己手中的报告。大宝在一旁心惊胆颤的看着许久，才在整个办公室的低气压之下喏喏的说：“老秦啊...不然你还是回一个吧，万一他是真的有事呢？”

自此前段时间大宝看到了他们两个在法医办公室里大吵一架过后，整个警局的气氛就全都变了。准确的来说可能也并不能算是吵架，确切的一点就是林涛单方面的冲秦明一直在无法压抑自己的脾气，怒吼着质问，声音大到连楼下刑警队的小黑他们都上来试图劝架，大宝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副模样的林涛，被吓得不敢插嘴。秦明倒是什么也没有说，然后等到林涛说完，他就只说了三个字而已。



——“分手吧。”



于是那天起，两个人开始长达为期数十天的冷战，直到最后就连出现场都变成了秦明主动跟着二分队为止，林涛再也没有上过那层熟悉的楼，两个人划清的界限仿佛就像从来都不认识对方一般。秦明甚至整天整天的呆在楼上的办公室里，直到深夜才下楼开车回家，就算没有工作，仿佛也习惯性的在办公室里一直坐到深夜。大宝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林涛的模样了，身为秦明的助理，也跟着他一起被分配给了二分队。大宝是真的无法习惯这种氛围，她想不明白到底曾经那么如胶似漆的两个人，到底是能因为什么才会变成如此地步。虽然她不知道林涛到底是什么感觉，但是秦明的模样，她看得一清二楚。

那通原本早就该来的电话，从刚刚开始就在空荡的办公室里响起，大宝眼睁睁看着秦明目不转睛的盯着亮起的手机屏幕一动不动，但是却直到震动声戛然而止也没有拿起。她抿了抿嘴，忍了好一会，还是决定开口劝上一句。秦明抬眸看了看她，才终于是缓缓拿起手机拨通回去。老实讲，大宝一直屏着呼吸看着秦明的动作，生怕他直接拿起手机按下关机键，讲真她真的觉得秦明做得出来这种事情。但是还好，她看到秦明将手机贴在了耳边，像是看到结束漫无天日的黑暗的曙光一样，满怀着期望一直盯着秦明，希望可以从他的脸上找出一丝丝与林涛和好如初的可能性。



——“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其实电话那头的女声机械的传入耳朵之时，秦明甚至还觉得微微松了一口气。因为他自己也难以想象要怎么在那些事情过去之后跟林涛开口说上自那以来的第一句话。 而就在彼时，站在诺大的机场里，看着周围人来人往擦肩而过，步履匆匆地往各自目的地走去，只身一人沉默的站在原地的林涛，终于看到了他的航班的柜台，于是顺手将刚刚一直盯着却没有任何反应的手机扔进了自己大衣的口袋径直向那里走去，今天还算比较幸运柜台还没有多少人，于是幸运的换好登机牌。再把手机从兜里拿出来，才看到屏幕上显示的来自秦明的一通未接来电。

林涛看着屏幕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咬紧牙关回拨了过去。他真的已经太久没听到过他的声音了，就连这两个字以往天天出现在手机上的名字，不过十几天竟然都变得如此陌生，这种感觉甚至让林涛觉得难以置信。他慌乱的差点连自己放在柜台上的背包都忘了拿，一直焦躁而又仔细的听着手机传来的单调的声音，生怕再一次错过。林涛想，只要他接起来，只要他接起来，无论之前发生了什么无论之前经历了什么都无所谓。只要他接起来，不说话也是好的，他现在就可以掉头回去，退掉机票，一切重新来过。



——“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林涛愣愣的将手机放下，努力忍耐着喉间的全部酸涩，又重新扔回大衣口袋。转身看着机场的大门沉默了好一会，才又转回身体背对着一步一步走得越来越远，好像这次是真的无法回头了。一个人的背影混在忙碌的人流之中，顷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而此时的秦明和大宝自从调到二分队之后就已经太久没有过一分队的消息了，二分队接手的都是那些普通的谋杀案，在这个城市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发生着这些，于是法医科的工作也变得比以往更加繁忙起来。今天是警局每月中旬上交报告的时间，偏偏这个月的报告比以往来得都要多。

秦明也不能让大宝一个人将这些垒起来厚厚一沓子的文件都抱过去，只得两个人一起分担着一部分才算是送到了局长的办公室里。等到再回到科室里，打开手机秦明才发现自己又一次错过了林涛的来电。于是在心里开始怀疑，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想了想，手指迟疑着停留在屏幕的上空好一会，最终还是按下了回拨键，端正侧身站在窗口处，静静的听着电话那头传来接通的声音。秦明浑身崩得很紧，以往一直清醒的头脑此刻间杂乱无序地纷纷扰扰的不行，根本不知道自己第一句话该说什么才好。



——“您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滴的一声让秦明误以为已经接通，一瞬间带着连自己都无法察觉到的欣喜刚要张口，却再下一秒听到熟悉的机械女声，最终也只是皱着眉默默地将手机挂断，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沉默着打开了那本以往不停翻看此刻却只是用来掩饰自己失望的感觉的书籍。而彼时的林涛终于在漫长的安检队伍之中排到了自己，把包和外套手机它们一起放进筐里等待着检查。但是偏偏这一次前面的人的包来来回回过了两三次，等到林涛终于看到自己的东西被传送带送了出来，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看了看自己腕间的表果然看到离登机时间已经没有多少了。

抓起自己的东西一边往登机口跑着，一边打开了手机，才看到自己又一次错过了秦明的电话。那一瞬间连林涛自己恐怕都说不清楚，心里混合着酸涩与苦闷的感觉，究竟要用如何的词汇才能形容。这是不是真的代表自己与秦明就像这几通一直错过的电话一样，永远的有缘无份。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明明相爱的人却要因为各种各样的问题分开。林涛想不明白。但是恐怕选择的那一刻，站在机场的此刻，也已经不需要他再想明白些什么了吧。既然已经选择决定，那么也只能如此了。

他最后一次往自己的身后望着，不知道到底在期盼什么。前面排队的人越来越少，而林涛的脚步却越来越沉重。直到身前的空姐再三提醒着，才终于是收回了目光，努力抑制着自己手指的细微颤抖，将自己手中紧紧握着的机票递了出去。彼时的警局里，才从外面回来的局长翻了翻自己办公桌上的文件，就报告其中某一处的忘记签字的地方准备去法医科问上一句。打开门却意外的看到了秦明的身影：“秦明啊，你怎么在这？林涛不是今天这个点的飞机吗？”一瞬间就连秦明都无法反应过来，大宝倒是迅速跳了起来询问着。

“林涛前天提了申请，上头看中他好久了，直接就调去了北京。唉，虽然我也舍不得，不过终归是他自己的选择。...哎，等等，你们不知道这个事吗？他没告诉你们。这...是发生什么了吗？”大宝在那一刻简直都不敢回头看秦明的模样，好言好语先劝局长离开，才敢缓缓转身，看着秦明紧紧抓着手机贴在自己的耳边，于是也紧张凑在一旁，仍然渴望期待一个好的结果，一个她觉得他们两个应该有的好的结果。就算是现在，得知了这个消息，她也仍然觉得，他们两个应该要有一个好的结果的。应该要有的才对啊。怎么会就变成了这样呢。



——“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一次是真的结束了。林涛坐在飞机上看着一直没能亮起的手机屏幕，终于是在空姐的提醒当中选择了关机，愣愣的看了一会，动手抠出了SIM卡，将那张小小的卡片丢进自己的背包里，才缓缓将视线转移到窗外沉默不语。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那么美好，但是就在彼时的秦明身上，却只能感觉到寒冷。他听着听筒那头传来的机械女声，最终也只能是深吸了一口气之后缓缓将电话挂断。他转回头看着身后大宝充满期望的眼神，张了张口，却发现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他眼睁睁看着大宝的眼神逐渐暗淡下来，沉默着站在原地好一会，才缓缓开口问他为什么。





——为什么？





“...是我自己没这个福分。

他还年轻，他愣头愣脑。觉得只要相爱就可以抵抗任何问题。而我早就在这个冰冷的社会里跌跌撞撞到心如死灰，再没有什么期待。我心知肚明我们没有未来。他有更加美好的人生，他有同事，有朋友，有亲人。他和我不一样。他还要背负着很多人的期愿。他那么好，是我没有经历过的好。

但是梦总是要醒的。

从开始到现在，我都是努力想要扮演一个做出选择的人。那么也应该是要先提出结束这段关系的那一个人。也许是我认为我要送他走了，也许是我判定我们没有未来了。于是我决定了。

那种感觉不亚于你摘掉你身体里的一部分。

温暖的拥抱人人都向往，哪怕这个拥抱是糜烂的，抱久了一样填补空缺。但偏不，我很清醒。离开这个拥抱了，哪怕在未来大大小小的失落时刻里。能够倚靠的只有身后冷冰冰的墙。在相处的道路上，下定决心的一方，永远比被通知的一方更折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会怀疑自己的选择。每天夜里，每天早上，意识模糊掉的时候，意识恢复清晰的时候。这件事都会在脑子里过一遍，不知道要循环到什么时候。

我曾经和他一起走过了很多标有指示牌的分岔路。有好几次路标都清楚的表明我们要走的路不一样，但总是安慰自己，再陪着他走一段。再走一段。但是我们的终点，都没有对方的身影。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是永远的。

于是选择说再见。

爱谁不是爱，没谁不是活。我和他，分开了也就那样。一个我，一个他，仅此而已。但是开心都是真的。回忆不骗人。漫长的人生当中，我们不过只是对方生命中一个小小的节点。

——所以...是我自己没这个福分。如果能傻一点，什么都不管就好了。

归根结底，我还是一个人比较合适。

……大宝，下班了，我终于可以准点下班了。你也早点收拾东西，回去吧。

今天，辛苦你了。”



大宝转过身看着秦明一如既往的背影，每一步踩下去都带着在空旷的走道上掀起的一阵回响。她回头，仔细看着周围自己熟悉的办公室，一瞬间过往的许多画面都再一次出现在她的眼前。她的手指轻轻动了几下，然后握紧成拳才能努力让自己鼻腔翻涌上来全部的酸涩咽下。她摸到自己的手机，再一次拨打了那个号码，然后听到那声机械女声传来的关机提示，她转回头看着空荡荡的走廊，终于是红了眼眶。

“......可是老秦，那你...怎么办啊？”





-END-


















永远没能接通的电话。

分开的事实。

是我没有这个福分。


来自一个归团的我。


亲身经历写起来就是顺手。

嗯，我会好的。

别担心。